等到天亮,沉子骁便下楼买早餐去。
他真的是没什么事好做。
他在附近早餐店用完餐,才又慢条斯理地走回家。
夜很漫长,就是天亮了,也还是漫长。
然而快到家,远远地他就瞧见了一个女孩子、一台脚踏车,停在他家门前。
他看看手表,也才六点半。
“这么早?”
“我猜你一定早起。”蓝卡梅露出笑容。
“呵。”沉子骁笑得嘲弄,嘲讽自己。“现在想干嘛?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蓝卡梅皱眉,“我醒来之后,想回家,可是又怕我家没人这么早起,就先到你这儿来了。”
“你吃过早餐了吗?”
“刚在路上吃过了。”
“路上?”沉子骁怀疑她是怎么吃的。
“嗯。”她道,“我在便利商店买了麵包,边吃边骑脚踏车。”
“你单手骑啊?”沉子骁坐上脚踏车,这台脚踏车没有后座,蓝卡梅只好站著。
蓝卡梅没有问沉子骁要上哪,便看著沉子骁一路骑到他毕业的那所高中。
学校大门敞开著,这里的路蓝卡梅都还记得,藏在体育馆后的是楚景恒的秘密基地,沉子骁把她放在那里,没说一句话,骑著脚踏车离开。蓝卡梅想他应该是去停车,虽然她很明白,眼前这么空旷,脚踏车可以停在那儿,不过她还是没有多想沉子骁的去处。
等到沉子骁回来的时候,手上多了把吉他。
“你……偷东西!”
“借的。”
“现在才几点,你找谁借你?”蓝卡梅认为他说谎。
沉子骁没有理会她的问题,他也找不出话来回。每个人的认知不同,应该也难以界定他的行为是借还是偷,他不过是很懂社团教室的门,一两下就将锁打开了,然后他留下字条和手机号码,完成了“借吉他”的手续,或许蓝卡梅不会赞同,所以他决定不作解释。
“借吉他来干嘛?”沉子骁在身边坐下,蓝卡梅用指头弹弹絃。
“吉他当然是用来弹的。”
“你很久没弹了吗?”
“嗯。”
“我常常弹喔。”蓝卡梅道,“让我弹吧!”
虽然沉子骁不觉得自己很久没弹,功力比起蓝卡梅会差到哪去,不过还是让出吉他。
只是蓝卡梅一时也想不起要弹什么。
手指无心拨弄著,弹奏出来的,是与楚景恒深识的那首歌。
沉子骁看著蓝卡梅著魔似地弹奏这首歌,她的眼没有望著絃,眨一眼,忽然就掉下泪来。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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